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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两个儿子,一点都不像她
2017-07-10 10:40:47    分类:默认分类  

  白云娘回来时,已经是两个儿子的母亲了。玉广留在新疆,按时寄钱回来。那时候,我母亲已经嫁了过来,每回清早去池塘洗衣服,总能看到白云娘在自家的阳台上浇花,一边浇,一边哼一些稀奇古怪的曲子。

  她每天骑着自行车去镇上买菜,豆腐、干笋、红薯、粉条、豆芽,还有鸡肉、羊肉、牛肉和猪肉,每天不重样。急性短暂性精神障碍而我们都是在自家的菜园里种菜,只有过年的时候才会去镇上买菜。她在灶屋做饭也唱歌,唱得高兴处,自家都笑起来,有人路过,问她笑么子,她又冷着脸,当做什么都没听见。

  而她两个儿子,一点都不像她。回家没几天,就跟垸里的孩子玩成一片,甚至成了孩子帮的头儿,时常打架闯祸。白云娘被老师叫到学校,她两个儿子在办公室里面壁罚站,她走进去,跟老师道歉,老师气狠狠地说起这两个孩子的种种恶行,她一边听,一边看老师桌上摆放的书。

  老师说着说着,忽然发现她正拿着一本散文集在翻看。她翻着翻着,见老师停住了,便忙放下,笑着说:“你说的是。”老师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又继续说,“老师,我有个字一直不认识,能向你请教啵?”老师没好气地回她:“你莫开玩笑!我在跟你说你两个儿子的事儿。”她点点头说:“这两个细鬼不懂事,我回去好好教育。”说完,看看老师的脸色,又说:“那个字能请教你啵?”老师拿起一本字典递给她,“你自家可以查。”这本字典,后来我在她家的桌子上看到过。

  她几乎管不住她的两个儿子,那时候大儿子九岁,小儿子七岁,一放学就带着一帮小孩子在田野间游荡。他们把坟头上插的花圈给拆下,取下中间的竹圆圈,套在脖颈上;或是跑到瓜地里去偷瓜,看瓜的老伯拿着长木棍去撵,一路撵一路骂,一直撵到白云娘家门口来。

  两个儿子站在阳台上跟老伯对骂,老伯气得要上楼,白云娘迎了出来,知道事情原委后,便锐声喊两个儿子下楼。两个儿子不理会她,一边啃着瓜瓤一边把瓜皮扔下楼。白云娘在楼下跺脚,“儿哎!你们都是孽畜哎!”说着掏钱给老伯,算是买瓜的钱。老伯走后,她站在楼下说:“你们不晓得你们的行为是几愚蠢的,真正是叫我看不起。”说着说着自己落了泪,“我为么子生了你们两个孽畜?跟你老儿一个模式不消变的!我真是受够你们咯。”

  有婶娘在边上看不过,就说:“细伢儿懂得个么子,不听话就打。”白云娘摇摇头,“我要是打得过这两个细鬼,就不会管不动他们咯。”焦虑症的症状

  打终究还是打了,而且是狠狠地打。母亲说,有一次她在阳台上晒衣裳,远远看到池塘中间冒出个人头来,一看是玉琴家的儿子安成,塘其实不深,他站起来对着岸边骂。再看岸边,白云娘的两个儿子拿着竹篙去拍打水面,另外一群小孩朝安成那边扔石块。

  白云娘的大儿子喊着:“砸!砸你个头壳!”石块扔过去时,安成潜到水里躲。母亲怕出人命,赶紧下楼,等快走到池塘边上,白云娘从屋里冲了出来,走到两个儿子面前,劈头就是两个耳光,“亡命的孽畜哎!”打完后,白云娘又对扔石块的那群小孩吼:“都死远点儿!你们都没得个轻重的!”等小孩们都跑远后,她又转身对两个儿子厉声说:“滚回去给我跪好!”

  儿子们从来没有见过他们的母亲这个样子,都乖乖回去了。白云娘朝着池塘中间的安成喊:“成儿,你快上来。没得事咯。”安成这才游到岸上来。晚上,白云娘又带着两个儿子去玉琴家里赔礼道歉。

  4

  母亲零零碎碎说了些白云娘的过往,我就逐渐回忆了起来。那次白云娘跟我说了借书的话后,果真有一天,焦虑症最佳治疗方法她一个人过来了。母亲在豆场上晒衣服,见她过来,很是稀奇。白云娘看起来也有些不自在,寒暄了两句,便问我在不在。

  母亲高声叫我,我跑出来见是她,也觉得意外。她身材小且胖,头发花白,抬头眯着眼睛看我,“我来借点儿书看,要得啵?”我忙说要得要得,她慢慢地上了台阶,见母亲在看她,她又笑笑,“耽误你儿学习咯。”母亲回他,“哪里耽误咯。你看书多,我们都晓得,正好可以教教他。”她摇摇手,“哪里有咯,现在年纪大了,看书那些字儿跟蠓儿(方言:蚊子)似的。”

  其实我也没有什么书,除开一些课本,就是《三毛散文集》、《文化苦旅》、《红楼梦》、《三国演义》,还有几本《知音》。我带她去我的房间,她每本书都拿起来翻了翻,看起来有些失望,“没了?”我点点头,“没了。”她又不甘心地问:“你学校不多发点儿书?”我说:“都是课本,课外书老师不鼓励看。”

  她“噢”了一声,又慢慢往门外走,走到门口,她转头说:“我那边有些书,你要是不嫌弃,可以过来找一些看看。”精神分裂症怎么治疗

  晚上吃完饭,我跟母亲说我要白云娘那里,母亲惊讶地看着我:“她那里有么子好玩的?我嗫喏地说:“就是好奇。”母亲撇撇嘴,“她就是个怪人,你也是个怪人。要去你就去,早点儿回来就是咯。”

  走到她家门口,我就听到小孩的哭闹声。我正迟疑要不要进去,白云娘已经端着脚盆走了出来,见有人站在门口,她有些被吓到了,“么人?”我忙说:“是我。”

  她噢了一声,屋里孩子的哭闹声还在继续,她转头喊:“璐璐哎,看着你弟儿。”璐璐回他,“是他哭,我管不了噢。”我站在那里十分尴尬,便准备转身回去,她又叫住我:“你是来看书的啵?”我说是。她把脚盆里的水泼到路边,让我跟着她进去。

  穿过昏暗的堂屋,走到左厢房,一张大床靠着墙沿。弘儿光着身子坐在上面,放声大哭,璐璐趴在枕头上看小人书,见我进来,两个小孩愣愣地看过来。康复病例白云娘从自己的上衣口袋里掏出钥匙,去开靠梳妆台边上的柜子门,一打开,我不禁惊叹:“好多书。”

  柜子上下四层,整整齐齐摆满了书,古白话小说偏多,偶尔夹杂有《战争与和平》、《怎么办》、《安娜·卡列宁娜》这些俄国作家的书。她转身抬头看我,“就这些,另外有一些被这两个细鬼的搞坏咯。”说着手指了指床上。弘儿又一次瘪嘴哭起来,她忙说:“你哭啊,你那天一泡尿把我书都搞湿咯,你还晓得哭。”璐璐嘻嘻地笑起来,白云娘又瞪了她一眼:“你也莫笑,你上厕所没得纸,拿么子揩屁股的?”璐璐不服气地叫起来,“是你说那个书写得好差火。”白云娘摇摇头,“那也不能揩屁股,书几金贵的东西,你不晓得珍惜,你要向庆儿哥学习,人家马上要考大学咯。”说着转身,“你自家翻着看。”我说好,她去开另外一个柜子,取出衣服,走到床边去给弘儿穿衣服。

  我取出一本《安娜·卡列宁娜》,上册,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印刷字体扁平,纸张也比较脆,再加上很多的注释,看起来比较费劲。她给弘儿穿好衣服后,又走过来说:“这书你看过吧?好看。这个俄国女人几苦的命。”

  我说没看过,她便把这本书的下册也取了出来,让我一起带回家好好看。我说:“我怕把书看坏咯。”她拍拍我的手,“你也是爱书的人。只要你看得进去,就拿去看,坏了可以再买。”我忙说好。

  她把我送到门口,我谢谢她,她又拍拍我的手说:“读书人不要客气,看完了再来拿好咯。”回到家,母亲看到我拿的两本书,怪我冒失:“她把书看成自己的命一样,你要是不小心把书搞坏了,有你的罪受。到时候,我是不管的。”

  母亲这样一说,我心里有些迟疑,考虑要不要明天就把书还给她。但是一想到她满是皱纹的脸上那种坦诚的神情,我觉得母亲说得可能太过了。恐惧症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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