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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外婆的床上有虫
2017-07-11 10:24:10    分类:默认分类  

  当我挽起袖口,或者将胳膊向上伸,手腕上的两块红褐色的痂就会露出来。它们出现在我的手上已经有一个月了,硬硬的,十分丑陋。

  我身上不止一处有这样的结痂,右手腕、右手背、左手拇指、肚子上、背上甚至脚踝上,都有这样的痕迹。

  起初,它们只是红肿的疙瘩,一夜之间冒出来,碰不得挠不得。不小心衣物摩擦到,就像触碰到一个开关,疙瘩开始作痒,必须用手不停地挠,直到破了皮渗了血有了痛感,才有所缓解。

  很多人问我,这些是怎么出现的?产后抑郁症的护理

  “噢,是外婆家床上的虫咬的。”

  大年初三,我们回外婆家,那里刚下过一场雨。老旧的平房被淋得湿漉漉,白色的被单上也有几道黄色的水渍,潮湿腥味扑鼻而来。

  外婆家不大,儿女都回来了,没有多的床铺可以睡,我们四个人挤一张床。床很旧,躺上去咯吱作响。

  这些虫很奇怪,那张床上睡了四个人,偏偏只有我浑身红疹。母亲说,那些虫是在为外婆出气,怪我一年才来看望她一次。

  我无话可说。

  2

  归根究底,是语言原因。

  我的母亲从省的最北边嫁到了省的最南边。虽然在一个省,但方言发音完全不同。从前交通不便,我又年幼多病,回外婆家路途遥远,只有过年时母亲才会带上我,这使我对母亲的家乡话完全不熟悉。加上外婆上了年纪,说话含混,乡音浓重,耳朵也不大灵光。我听得费力,说得更费力,一来二去便没了交流。

  外婆家在山里,公路弯弯绕绕,要下两个坡,再往右拐三次,方能看见枯黄野草中伸出一条路来。沿着这条路进去,产后抑郁症的症状可以看见一座不大不小的平房,带着院子,院里扑棱着公鸡。这是一座建于上世纪八十年代的房子,如今像个迟暮老人,处处腐朽。

  我对外婆家最初的记忆,是熏天恶臭的原始厕所,还有让人挪不开脚步的鸡屎。这也是我一度抗拒外婆家的原因。

  小的时候,母亲在我心里有威严,我没有权力拒绝去外婆家。尽管房子老旧,厕所原始,满地鸡屎,我束手束脚地待上两天就能回去了。长久以来,我一直对外婆家抱有隐忍的态度,似乎那里的所有体验都是咬牙接受的。

  比如,我在外婆家总是吃得很少。那里烧柴火做饭,家家户户的厨房里都有根大烟囱,水泥砌的灶台,安一口大铁锅。铁锅边缘有一层厚厚的油渍,炒出来的菜,总蒙上一层酱油般的褐色。我拿着不知有多少年历史的筷子,在菜里仔细找出几块白净的部分。

  菜暂且不提,最难忍受的是厕所。一个坑连着化粪池。冬天尚且好点,夏天走进去,嗡嗡苍蝇,仔细一看,里面还有密密麻麻的蛆虫,每次都让我难受至极。

  这些牢骚,在我成年之前,从未向母亲提过。成年后,我以为自己算是大人,有了可以表达不满、支配行程的权力。康复案例

  有次,我壮着胆子,蜷在被窝里,朝庭院里半夜打鸣的鸡骂起来。起初,母亲并没有理会,翻了身继续睡。

  天微亮时,再次被鸡叫声吵醒后,我开始絮絮叨叨数落。从打鸣的公鸡,到咯吱作响的床板,再到臭烘烘的厕所,甚至鱼塘尽头的猪哼哼。

  母亲终于出声,“够了,矫情!”

  我立马噤声,母亲有点儿生气了。媒体报道

  “我在这儿生活了十几年,有缺胳膊少腿吗?让你一年就住上几天,跟上刑一样,不知道是谁把你养得这么矫情。”

  她真的生气了,我不敢说话,沉默地听着。

  没想到母亲话锋一转,叹口气,语气缓和下来,“你知道的,外公身体很不好了,妈妈见他一面少一面。”

  缩着脖子的我正准备承受母亲的批评,没想到她会突然这样说。这番话让我楞了一下,紧接着某种情感上的共鸣被撩动,我的心脏好像被人按下去一块儿,鼻子隐隐发酸。

  我将“外公”转换成“母亲的父亲”后,原本隔了一代的疏远,现在却能感同身受了。母亲不止有我,还有她年迈的父亲。

  3

  我的母亲在家排行老七,是最小的那一个,这使得我对外公外婆的年迈后知后觉。等我反应过来时,他们已经八十好几了。哪些是抑郁症危害

  小时候,外婆常带我去她的玉米田摘玉米。她有一块儿地,上面种过很多东西,花生、棉花、玉米。土地里的事,于我而言陌生而新鲜,所以那片肥沃的农田,组成了我在外婆家最好的回忆。

  那时,我和她相谈甚少,有时候只剩对视和尴尬一笑。所以在走去农田的路上,除了一两声微不可闻的笑,就是哒哒的脚步声。

  我们进了田,她开始说话。她的声音嗡嗡响在耳边,我费力去听,可无奈对这陌生的乡音实在没有破解能力。她指向一簇玉米穗,然后听见她嘴里重复着“几晃,几晃”。

  我愣了会儿,明白过来,她说的是“金黄”。

  “金黄的穗,可以摘。”权威专家

  她见我听懂了,很开心,脸上笑出几道褶子。那种笑,不单纯是开心,更像是一种如释重负的叹气,我们之间终于有了沟通。

  她这种心酸又开心的情绪,我明白得太晚。

  小的时候,母亲在我心里有威严,我没有权力拒绝去外婆家。当我开始重新审视我和外婆的关系时,我发现自己做了很多错事。

  小时候,我在外婆家住了两天,吵着要走,甚至自己背好包,头也不回地往外跑。身后响起许多声音,“回来回来,你妈妈还没走呢。”

  我回头冲他们喊:“我自己一个人能走。”在我看来,这是一场勇敢的揭竿而起。

  后来我母亲屈服了,和父亲一起赶上来,喊我上车。

  上了车,我觉得自己很英勇,敢于抗争并取得了胜利。我趾高气扬地离开了这个山坳,再也不用踮脚躲鸡屎了。

  母亲没有生气,只是很难过,“你为什么非急着走,外婆喊不住你,急得哭了。”

  这是我第一次听见“外婆哭了”。

  我坐在后座,稍稍抬头去看,母亲也哭了。外婆哭的是,留不住自己女儿的女儿;母亲哭的是,自己女儿对自己母亲的淡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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