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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1979,挣扎在生死边缘
2017-07-12 10:54:33    分类:默认分类  

  1979年春季,与中国相称“同志加兄弟”的越南开始反华排华,屡屡在边境制造流血事件。烽烟突起,作为军人,我投身战场。同年3月8日清晨,在宣布撤军之后,我因摔伤伤口感染引发高烧合并症,全身瘫痪。

  辗转4家医院后,我转入南宁市303医院。那时候,从前线下来的伤病员比较多,医院几乎不分内外科,到处都是身裹白布绷带的军人。传染科抢救室里,一个伤病员刚死去,我就被紧急抬了进去。

  外科专家闻讯赶来,我听见这位身材瘦小的老军人冲负责抢救的医生说一声:“赶快把他的气管切开。”伴随着一阵疼痛,我衰竭的呼吸停止了,瞬间大脑一片空白。怎么有效预防精神病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呼吸机刺耳的噪音唤醒。睁开眼睛,床前围满了医生和护士。我的气管从咽喉部位被切开了一个口子,里边下了金属内套管,外部用螺丝帽封闭,连接一根输氧管直通呼吸机。我开始靠输氧维持微弱的生命。

  稍微缓过神来,我隐约听见值班医生跟护士小声议论,“颈椎以下的运动神经全部损坏,呼吸肌麻痹导致肺功能障碍,生存概率5%……”“就算挺过一星期的死亡高峰期,还要面临一个月的危险期和3个月的反复期,如果能保住命,大概会在床上躺一辈子。”

  我的生命随时都可能定格在21岁。那台老式呼吸机一天24小时不停工作,经常出现故障——直往我的体内输入氧气,却不定时吸出二氧化碳,将我的肚子像吹气球一样吹得圆鼓鼓的。这时候,护士会赶紧关闭机器,拍打失灵的开关,甚至匆忙喊维修工过来修理。每次机器出现故障,氧气停止输送,我就头痛欲裂,心胸憋闷。

  虽然全身的运动神经几乎损坏殆尽了,但四肢末梢神经的触觉和痛觉依然存在,知冷知热,扎针也能够感觉到疼痛。医生怕我躺床久了生褥疮,嘱咐护理每间隔一小时为我翻一次身。产后抑郁症的护理

  刚翻过的身体部位会舒服一点,可过不了几分钟,由于四肢的末梢神经不能在潜意识中自我牵拉调整,肢体开始出现疼痛,最后酸痛麻木,如蚂蚁咬骨蚀髓。后来,四肢恢复了一定功能,我试过平躺在床上,有意识保持姿势不动,可怎么都坚持不了5分钟。

  肉体的痛苦难以忍受,精神的煎熬更折磨人。

  南疆的春夜,雨水降临。抢救室的屋檐噗噗嗒嗒的滴水声,伴随着偶尔传来伤病员痛苦的吼叫声。 曾经活蹦乱跳的我,突然间变成了一具活着的躯壳,万念俱灭。

  我断断续续地对值夜班的周医生说:“我死了,把遗体捐献给国家,供医学研究吧。”产后抑郁症的症状

  那天后半夜,女护士出去上卫生间,我瞅准时机,吃力地往左侧摆头,期望能够挣脱脖子里的氧气管。可我的颈椎也失去了功能,任凭我怎样拼命地抬头,头颅却挪不动地方——我连寻死的能力都没有了。

  自杀不成,我开始绝食。医生和护士们纷纷劝我:“小伙子,你这么年轻,不吃饭,没有营养,怎么能挺得过去呢?”

  躺在抢救室里,我沉默不语,打定主意“要去见阎王”。

  2

  那天上午,周医生突然快步跑进抢救室,冲我说:“小睢,把你的床往里边挪挪,新来一个重伤员没地方住。”媒体报道

  医生护士一阵忙乱,将我的病床往窗边挪动,临时搬一张床放在我的脚头,中间拉起白布帘。紧接着,就抬进来一个痛苦呻吟的女伤员,她的思维好像有点混乱,听我在里边跟护士说话,立刻大声吆喝:“你是谁呀,你出来呗,我咋不认识你啊?”隔了一会儿,她又大声呼喊:“护士,快来看呐,我床底下钻进一个男人,他是谁呀?”

  与一位素昧平生的女性这么近距离地躺在同一间屋子里,我还从没经历过,顿时吓得不敢出声。

  随后,我断断续续听医生和护士们私下议论,才知道这位女伤员是从前方野战医院转下来的护士,名叫庞红。因在前线不分昼夜抢救伤员,疲劳过度倒下了。被送进医院时,全身瘫痪,双目失明……

  在抢救室里,庞红生命垂危,却不停地呼喊着一个名字:“阎纯”。庞红的妹妹庞萍也上了战场,她闻讯从野战医院赶来探望,向主治医生介绍说:“阎纯是我姐夫,原来曾在军中服役,战前已转业到地方工作。”

  那年月,通讯还不发达,阎纯接到加急电报,从河北乘火车南下几千里,过了好久才来到医院的病床前伺候自己的爱人。阎纯的出现,让庞红的情绪也逐渐稳定了下来。

  庞红睡着的时候,阎纯撩起白布帘,微笑着跟我打招呼。他身穿藏蓝色中山装,留着偏分头,皮肤黑黑的,很纯朴。

  我们隔着一道屏风,可我颓废的情绪却因他们的存在为之一振。庞红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兵,伤情比我还重,都能坚持下来。我为什么就不能活得像男子汉一样?

  我开始吃饭了。尽管咬肌处于半麻痹状态,还是囫囵吞枣地往肚子里吞咽食物。我每天吸完3大瓶氧气的同时,坚持吃完3大碗饺子。

  清晨,我翻起干涩的眼皮,心底暗暗地说:“我又多活了一天。”如何让调理抑郁症

  然后,我再仔细听白布帘那边,粗重的喘息声仍在。“这个姐姐也活着。”我默默地念叨。

  3

  半个月后,庞红脱离了生命危险,父母也从广州赶来,要将她转到广州军区医院治疗。临别时刻,阎纯大哥匆忙挥手跟我告别。

  抢救室里又只剩下我一个人了,但我的情绪已有了很大改变。

  那年6月,我所在的部队经过战后休整,班师豫北驻防。我也被拔掉氧气管,安全度过了3个月的危险反复期。我对临行前来医院看望我的首长说:“我是一个战士,部队在哪儿,我就要跟着大家走,别落下我。”

  首长看我态度坚决,不忍心把我留在千里之外,便用担架把我抬上了列车,转入豫北371医院疗养。

  从此,我与庞红天各一方,再无任何消息。什么是产后抑郁症

  年轻时的庞红30多年的岁月流逝,我在逆境中熬白了头发。那场渐行渐远的战争对于旁观者来说,也许就是一段历史,但对于亲历者而言,就是这辈子最刻骨铭心的记忆。

  每当夜深人静,我回忆起303医院抢救室那段挣扎在死亡线上的日子,就会想到与我同命运共患难的庞红。

  虽然我们未曾谋面,但都游走在死亡的边沿。如今,我幸存下来,可全身瘫痪,双目失明的庞红姐姐怎么样了?

  我用伤残的手指敲击键盘,在网上陆续发出两篇博文寻找庞红。甚至向几家刊物的编辑打电话求助,请他们帮我发文。一时间,很多认识和不认识的战友、博友、朋友以及社会爱心人士,纷纷给我提供线索,可最终都没有一点音讯。

  我没有放弃,向央视一套的《等着我》节目组求助。在编导们的热心帮助下,几经周折,我终于跟失散38年的庞红姐姐联系上。

  我这才得知,她和阎纯相识于1973年4月,55军成立游泳队,他们同在游泳队,由相识发展到相爱。

  南疆战争打响之前,阎纯给即将奔赴战场的妻子写信:“你们要认真对待每一个伤员,不要让他们没死在敌人的枪弹下,却死在你们医务人员的手上。”

  她也讲述了她的故事。

  4

  我1968年入伍,服役于陆军某部野战医院,参与过1979年的那场战争。

  那年元旦,部队已经开拔,医院的第一野战所也随军部去了边境。记忆中,那是一个特别寒冷的冬天。

  1979年1月27日是农历大年三十,那天晚上,我和好友简单吃了年夜饭,就去军部礼堂看电影。电影放到一半,广播喇叭响了:“某医院三所的同志请马上回医院,有紧急任务!”

  我的编制是二所的,就没动,哪知看完电影回到医院,战友一见到我就紧张地说:“快准备东西!上前线有你,4天后出发!”

  出发前一天,我在两面透风的澡堂里洗了个澡,当天晚上就开始发烧。几个小时后,我开始呕吐、腹泻。得知我突发急病,副所长来探望,“我等你到10点,体温到38度不走,38度以下就随大部队出发。”

  10点一量,体温37.8度,我松了口气,可到了半夜,体温又上升,一晚上起来数次,又吐又泻……第二天凌晨,全体参战人员集中在食堂吃早餐,经过一夜折腾,我连一点稀饭都喝不下了。刘院长看到我的狼狈样,说:“你先不要走了,等好一点再去赶大部队吧。”

  “怕死”、“逃兵”是军人最耻辱的标签,我对院长说:“我一个人怎么走?到哪儿去找大部队?我就和大家一起走!”

  于是,我的座位临时从大卡车调到了中巴车上,这辆车可随时停车。

  我还算争气,顺利到达了火车站。

  我们医院的女兵大多是从本省参军的,亲人们早就挤到站台上张望了。我家离军运站很近,一下车,我就看见父母和弟弟,眼泪 “唰”地就流了下来。

  父亲一句话也没说,只是不停地掉眼泪,他是多次上战场都没皱过眉头的老兵,我明白,他宁愿自己上前线,也不想让我去。可我也是一名军人。

  和家人匆忙见了一面,吹哨集合后我们应该去军运大厅吃饭了,我想和家人多待一会儿,不打算去。

  父亲说:“不想吃,也去吃几口吧。”

  “爸、妈、弟弟,我不吃了,一口也不想吃,在这里见你们一面,我很高兴,没有一点遗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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