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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心不足的死绝仔
2017-07-20 11:00:15    分类:默认分类  

  前言2012年2月27日,广东省某县城山区村民在该村镇一处盗采稀土矿点与一伙外来人员发生冲突。争执过程中,外来人员手持刀棍对该村民进行殴打,并将半瓶草酸溶液强迫该村民喝下,致使死亡。案发后,国土资源部立即挂牌督办,涉案五名主要嫌疑犯迅速被捉拿归案。而我,算是这件事情的亲历者。山顶的寒风疯狂地刮着,像是刀子削在人的脸上,刺痛过后便是麻木。树木都结了霜,男人哆嗦着在石头后面撒了一泡热尿,提了提裤子,往山顶一处空旷的地方走去。

  正是凌晨时分,老孙在地上坐着抽烟,烟头的红光在黑暗中忽明忽灭。男人走过来问:“死了没?”

  “还没,我看……要不然送医院去吧。”强迫症怎么预防

  “人成这样儿了?咋能救活?就算真救活了,活着还不如死了呢。”

  “天要亮了。”老孙开始有些担忧。

  男人站起身来走到黑影身旁,掏出手机摁亮了屏幕照着,地上有一滩黄色的不明液体,黑影脑袋上的黑色短发沾满了黄土,半边脸贴在地上,嘴里不断往外吐着淡黄色的泡沫。

  “兄弟一场,让你痛快地走吧。”男人走到一旁搬起一块棱角尖锐的花岗岩石头,约有一个篮球大小,照着黑影的脑袋,狠狠砸了下去。

  很快,天就亮了。

  1

  阿杰是村里的混混,二十五岁,不务农,也没有正当职业,是村里长辈们口中的“坏分子”,吸毒打架无恶不作。强迫症症状

  按辈分,阿杰算是我的堂叔,每年的清明要拜同一座坟,坟里埋着太公的爸爸。2011年7月,我因户籍问题回到家乡念书,暂住在表姑家里,和阿杰成了邻居。

  因为从小在外地长大,家乡对我而言几乎是陌生的,因为清明时偶尔的几次碰面,阿杰反而成了让我唯一感觉亲近的人。

  表姑从来不让我和阿杰接触太多,我便和他约定了一个暗号。阿杰学狗叫学得几乎可以乱真,狗崽子的叫声是急促而清脆的,结尾会拖长音,类似于“嗷,嗷,嗷,嗷,呜——”,意思是镇政府门前广场见;老狗的叫声是悠长而低沉的,类似于“汪呜,汪呜……”是一种悲戚的声调,意思是今儿有事,改天再约。

  村里几乎没有可供消遣的去处,每到7月天气炎热,村镇建在半山腰的弊端就显现了出来——没有高楼和大山充当遮掩物,人走在路上,就得直面最毒辣的阳光。

  空调也是少有的,于是村里小卖部的冷冻汽水卖得特别好。

  小卖部在村口加油站附近,用铁皮搭起来的房子,一台掉漆的吊扇在梁上吱吱呀呀转着,随时给人一种马上就会掉下来的错觉。老板是个年轻人,叫潇洒,是阿杰从小玩到大的伙伴。

  小卖部门前有一张桌球台,是潇洒从县城捡来的,潇洒总是得意地说,那时他在县城做搬家生意,开着一辆早该报废的白色皮卡风里来雨里去,某天接到一个电话,让他将这张桌球台搬到垃圾场。于是他转了个弯,将它搬来了山上。

  我和阿杰打桌球,他嘴里咬着碎碎冰,挑染的黄色头发被汗水粘成一绺一绺的,干瘦的身子弯下后显得屁股很翘,像一只营养不良的公鸡,发黄的白衬衫被风吹得胀起。十局六胜,阿杰输了,其实一开始是三局两胜,但阿杰一直要求加赛,于是总共打了八局,我赢了六局。

  潇洒拿着两罐冷冻可乐出来,笑着说我和阿杰是菜鸡互啄,因为这八局桌球,局局打了三十分钟以上。

  “多少钱?”阿杰将手伸进后裤兜里,我知道阿杰后裤兜里没有钱。

  “得了吧,啥时候收过你钱?”潇洒笑着轻轻擂了阿杰胸口一拳。什么是强迫症

  阿杰也笑了,和潇洒闹在一起,过了一会儿走过来搂着我肩膀离开,潇洒在背后打趣道:“又搂着男朋友开房去啦?”阿杰往后比了个中指,头也不回说:“去你妈的吧,老子要搅基,先木你个饿黑(方言:傻逼)。”

  2

  离开时,天色已是黄昏,我的脚板底感受到一阵温热,风夹带着一丝凉意,竹林哗啦啦响着,远处传来柴油发动机的声音;经过沿路几十坨黄牛的粪便,我和阿杰来到了镇政府门前的广场,这是我们每一次碰头和暂别的地方。

  阿杰坐在国旗台下的阶梯上,点了根烟,夕阳最后一点光亮照着他的瘦削的侧脸,与四周的环境格格不入。

  他的脸转向远处光秃秃的山头,我看见山路上不时开过一辆辆满载的泥头车,数不清的瓷土就这样一天天从山头运往山下。后来我知道这是村民除了务农以外唯一的收入来源,每辆车来回一趟就得给村委缴纳数十元的“租金”。

  穷山僻壤,村民大概巴不得这些山全被推平了去。

  阿杰突然问了我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你读书多,告诉叔,杀人咋办?”

  “按照法律,最高死刑。”我回答。医院简介

  阿杰嘿嘿笑了起来,将烟头丢到地上踩熄,像是喝醉酒一样摇晃着走路,到我面前的时候,从后裤兜掏出一张折痕明显的白纸,边角已经起了毛。

  我看见上面用蓝色圆珠笔写了一大段文字,但由于过于潦草,我只看清了联名上诉之类的字眼,下面签了阿杰的名字,他让我在他的名字后面,签上自己的名字。

  “我是第一个啊?”我说。

  “你是最后一个。”阿杰纠正道,收好我签完名字的白纸,他将一张崭新的一百元钱塞到我手里说:“在学校吃点好的,补充营养。”

  我很想拒绝,其实我每个月的生活费除去日常开销绰绰有余,但我眼神落在他藏满污垢的指甲缝里,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没钱花了,告诉叔一声,回去吧。”他轻轻推我一下。

  我离开时回头看了一眼,他仍然站在国旗台下,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在他面庞上蒙了一层灰,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看清他挥舞着手臂向我道别。

  3

  到了2012年,村里开始闹腾起来,有人发现那些开矿的老板在山顶钻洞,瓷土不运了,反而在凌晨鬼鬼祟祟地不知道往外运些什么。最后一查才知道,他们竟然在山上勘测到了大量的稀土矿。

  这下村民们不干了,几千元一吨的瓷土和几十万一吨的稀土,价格可是云泥之别;从前走一趟车收数十元的租金,现在可不是数十元能够打发的了。患焦虑症吃什么好

  村民这边还没商量出个结果,开矿的老板倒先乱成了一锅粥,因为稀土矿的巨大利润吸引了县城恶名远扬的几伙黑恶势力觊觎,消息一出,老板们纷纷被各种手段驱逐出局,一夜之间走得干干净净。

  很快,黑恶势力的团伙头子罗七就开始和村民谈判,要重新签订租山协议。

  我听村里老人说,罗七原本是个小偷小摸,开地下赌场发了家,如今拥有县城唯一一家星级酒店,以及一处正在开发的楼盘,这些都只是账面上的资产。

  几千元一吨的瓷土和几十万一吨的稀土,价格可是云泥之别原本这事和阿杰也没多少关系,在村里,他分到的山头出泥少,成色差,以往挖瓷土,基本是一挖一个亏,但自从发现稀土矿后,阿杰的山头便因为稀土含量丰富,从无人问津变得炙手可热起来。

  谈判会定在19日清晨,地点定在村委办公楼。由村长,也就是我表姑丈主持会议。

  我挤在人群里旁观,看见阿杰一直默不作声,潇洒也没有说话。最后商议结果出来,每车次的租金提高到两千元。协议到了每个人的手上,他们几乎都没有犹豫就签下了名,潇洒犹豫了一会儿,也忐忑地签下了名字。

  协议递到阿杰面前的时候,阿杰看也不看,毋容置疑地说:“我信不过你们,我不签。”

  罗七不过三十多岁,看上去颇有城府,他问阿杰:“怎样才信得过?”

  阿杰说:“先拿十万定金给我,我就签。”

  罗七想了一会儿,应承下来,可问到阿杰银行卡号的时候,阿杰摇摇头说没有。罗七依旧面不改色,打了一个电话,让手下从县城拿现金上来。

  半小时不到,罗七让手下将鼓鼓囊囊的文件袋放在阿杰面前,说:“数数。”焦虑症的表现症状

  阿杰露出得逞的微笑,翘起二郎腿说:“我改主意了,我要一百万。”

  罗七变了脸色,咬牙切齿说:“一百万足够你死五回了,年青人。”

  表姑丈敲了敲烟杆,不满道:“咱们村里人要是少了一根毛,你罗七以后都别想从这些山上运走一颗石子。”轻咳两声,表姑丈又对阿杰说:“我知道你心里咋想的,咱和谁置气,别跟钱过不去,何况罗七又不是那一伙人。”

  阿杰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我不管,反正我的山,谁他妈都别想动!”说完后不理会村民七嘴八舌的劝阻,自顾离开了,经过我时还轻轻拍了拍我的脑袋。

  过后罗七也走了,我听到他骂了一句:“贪心不足的死绝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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