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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0年12月26号傍晚,在一间砖瓦房里,沈阳精神病医院母亲刚刚生下了她的第三个孩子,虚弱地躺在床上。半睡半醒之间,她听见产婆叹气,“哎,又是个不带把的。”
由于极度的疲惫,母亲又沉沉地睡了过去。当她再次醒来时,惊恐地发现:孩子不在自己身边了。家里的人都在照常自顾自地忙碌,就像从未发生过任何事。母亲这才想起来,临产之前,奶奶曾说过:“如果这一次还是女孩,一生下来就赶紧把她卖掉吧,养一群丫头片子有啥用。”
我的三姐就这样被卖掉了,甚至母亲还没来得及看过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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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故乡在太行山山脚下的一个百余户人的小村庄,心理医生在线咨询地处偏远,消息闭塞,变迁缓慢,重男轻女的习俗观念在这里根深蒂固。生孩子时,女人若是生了个 “带把的”,家庭地位立马提高,家人照料殷勤,公婆每日绕床;若生的是女娃,迎接产妇的只会是白眼、非议、指指点点,即便坐月子,照样得下地干活。
三姐被卖掉后,母亲没有反抗,没有争吵,她知道自己改变不了什么,只能默默地躺在床上抹眼泪,父亲看到了,也没有言语,叹一口气,走开了。
领养三姐的那家人住在另一个村里,沈阳心理咨询师离我们不远,男的叫黑老二,女的叫秀兰,夫妻俩结婚多年,却一直怀不上孩子。收养三姐的前一年,秀兰好不容易怀上一个,快到三个月的时候,摔了一跤,孩子没保住,医生告诉他们,想要再怀上就很难了。这之后,黑老二的母亲就到处找人,打听谁家有不要的孩子,不论男女,他们都愿领养,至少有个后代。
几经辗转,黑老二的母亲找到我奶奶,两个老人一拍即合,在三姐还没出生前就决定了她的命运:儿媳妇要再生女的,就卖掉。
对于被卖掉或送出去的孩子,亲人不能见面,不能相认,这既是交易的条件,也是本地的风俗,甚至是某种默认的美德:孩子卖了,就不能再认了。沈阳沈北沈医医院从此之后,三姐被他们唤作“老青”。只能管黑老二叫爹,管秀兰叫娘。
不过,意外的是,黑老二两口子领养三姐还不到三个月,秀兰就怀孕了。来年,生下一个女儿,叫老宁,没几年,秀兰再次怀孕,生下一个男孩儿,叫臭蛋。如此一来,三姐在黑老二家里的独苗地位没有了,从几个月大时,她便开始在“奶奶”家、“姥姥”家、黑老二家轮着住。
我母亲每次提及此事,都忍不住地抹眼泪:“这就是老天爷在捉弄你三姐。”
秀兰的母亲觉得三姐可怜,打小就对她特别的好。癫痫病三姐印象最深刻的是,每次在“奶奶”家没住几天,“姥姥”就会跑上门来接,后来她干脆不再去“奶奶”家,只在“自己家”和“姥姥”家来回地住。
黑老二和秀兰倒并没有因为有了亲生骨肉就对三姐不再有爱,癫痫病的早期症状加上“姥姥”的照顾,让天性善良的三姐觉得她的童年过得还不错,她对这个将自己养大的家庭,一直充满感情。
黑老二开大货车跑长途,在农村生活条件算好的,让三姐小时候在物质上没短过什么。那时我们家条件并不好,所以对于这一点,我母亲尚能感到一点慰藉。然而,这种慰藉并不能平息我母亲心里的舔犊之情,她开始偷偷地筹划与三姐的见面——尽管她非常清楚,这是冒村里道德之大不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