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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我正上大二,母亲忽然给我打来电话:“我问你个事儿,如果你三姐回来了,你愿不愿意?”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赶紧回想三姐是谁:沈阳心理咨询师我只见过她一面,从来没有联系,她是我的亲姐姐。
“啥意思?三姐要回来?”
“你三姐从北京回来了,找了对象,快结婚了,但是那边家里没人管了,她娘死得早,她爹不要她了,她舅舅就来问我,能不能让她回来。”
母亲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又问我:“把你三姐接回来,你愿不愿意啊?”
“接回来吧,妈,那是我亲姐啊。沈阳沈北沈医医院”
母亲听我答应了,语气骤然地兴奋起来:“好,好,好!愿意就好,愿意就好!我再问问你姐姐们。”
两个姐姐也都不反对,于是接三姐回家这件事就定了下来。
寒假回家,刚出火车站,就看到两个来接我的人:母亲,还有三姐。
“听说你回来,你三姐就一定要跟着我来接你。”母亲接过我的拉杆箱,用左手肘碰了我一下,朝三姐的方向使了个眼神。
这是我第二次见三姐,她23岁了,1米6多的样子,穿一件黑色呢绒大衣,瘦瘦高高,体型与我的大姐二姐相差无几,她当时感冒,戴着口罩,我只看到她的眼睛,单眼皮,跟我一样。
我喉咙动了一下,但“姐”这个字终究没有叫出口癫痫病,只是冲她笑了笑,她眯着眼睛,点了点头。回家的路要走十几分钟,我在母亲左侧,三姐在母亲右侧,一路无话。那时还是冬天,有些东西还没有融化。
“回来了。”到家后父亲与我打招呼,简短,默然,没有多余的感情,他对人,向来如此,我并不介意。但他转身却笑容满面地招呼着三姐:“来,青青,来厨房给我帮点忙,顺便咱俩说说话。”
“真是不知道该怎么亲了,瞎亲。”母亲嘀咕一声,白了父亲一眼,假装嗔怒。
那天从中午吃饭开始,到晚上睡觉,父亲一直在和三姐说话,癫痫病的早期症状一会儿嘘寒问暖,一会儿聊聊过去。我从来没见过父亲这样子,他曾跟我坐过一整天火车,可以一句话都不跟我说的。母亲也揶揄父亲对三姐异常的热情:“你爹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和你三姐亲了,一天到晚青青长、青青短的,老脸都快笑扯了!”
三姐刚回家的前三个月,更年期失眠急于补偿情感的父亲一天到晚围着三姐转,在家里说的话可能比他之前半辈子说的话都要多。三姐买刺绣的小样,他要跟着,就算他去上班,每天至少要给三姐打一个小时电话——之前,他跟我们三个姐弟打电话,从来不超过半分钟的。
“青青,干嘛呢?”
“刺绣。”
“绣的什么图案?”我爸接着问。
“就上次买的那个,你不是知道吗?”
“噢,那个花啊。那个怎么绣啊?”
后来,父亲的电话一来,三姐就眉头一皱,拿着电话跑去找母亲,“哎呀,你看,我爸又来了,我不想接,不想接了。”她把电话扔给母亲就跑。
父亲对三姐的情感弥补用力过猛了,焦虑症的症状以至于那一阵子母亲时常忧虑着要如何在三姐与大姐、二姐、我之间分配关爱,琢磨到睡不着觉。
不过,要闹心的事儿,还在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