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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酸菜馅花饺子
2017-07-17 09:58:03    分类:默认分类  

  我出生于1975年。小时候,母亲常说,我5岁之前最爱吃肥猪肉。过年时,给我夹块瘦肉,我都撇嘴不开心,说不香,还塞牙。

  但那个年代,肥猪肉可不是经常能吃到的东西。南京失眠医院哪家好

  据母亲说,那时国营肉店的售货员是个非常腼腆的年轻人。每每肉店一开张,大家都争先恐后,手里挥舞着肉票,抢着要肥肉。小伙子常提刀四顾,茫然无措。后来,肉店领导只好规定,得按排队次序来,前10名才有资格买到肥猪肉。

  一到冬天,小城动辄就是零下二十多度的天气。北风呼啸,滴水成冰。凌晨六点多,母亲就赶紧起床,急急地给我和二哥烤点馒头干。然后就全副武装,全身只露出两只眼睛,一路小跑着奔向肉店。

  如果运气好,买来了肥猪肉,母亲会非常开心,一边哼着歌,一边将肥肉用清水洗净,切成小块入锅。待油一出,满室飘香,即可翻动,同时再加上一勺盐。熬到肥肉一点点变硬,瘦身成功后,再将油渣捞出,将猪油小心翼翼地倒入到油罐中。

  可不要小瞧了那一勺盐,加了它,熬油时,肥肉就不会爆裂得油花四溅。而且猪油冻结后味道更香。冷却后的猪油,雪白、晶莹、温润。以后的日子里,无论做什么菜,母亲都会小心翼翼地在油罐里挖出一小勺猪油,这样,再普通的菜也都像是被点了睛,有了魂。

  油渣更是好东西,每天晚饭前,母亲会和父亲一起,对我和二哥一天的综合表现打分,得分高的才能吃到两三粒。南京仁康医院

  1980年冬,姥姥来我家小住。有一次,母亲有事带二哥外出,姥姥就在家熬猪油。当她将肥肉倒入锅内,肉刚刚出油,转身去找盐时。一直站在旁边虎视眈眈的我再也忍受不住那香味,用筷子飞快地夹起一块猪肉就跑。

  姥姥大骇,急忙说,“可不能吃啊!肉还没熟呢!”可我哪顾得了那些,一张嘴,就吞了下去。也就是几秒钟时间,我就张大了嘴,吐了个稀里哗啦,连浅绿色的胆汁也吐了出来。

  从那天起,我就再也吃不了肥肉了。

  过了两个月,到了腊月,二哥过生日时,母亲狠了狠心,特意做了七八块红烧肉。看到我对红烧肉敬而远之,二哥吃得也是索然无味。二哥开始不断怂恿我,最后,趁我不备,将一小块肥肉嵌在了一大块炒鸡蛋里,故意放到了我面前。我没有防备,一口吞下,当即就吐了个稀里哗啦。父母目瞪口呆,二哥则无比心疼那块肉。

  那年除夕,照旧包猪肉酸菜馅饺子。南京治疗失眠专科医院

  母亲破天荒地拌了两种馅,一种是纯瘦肉馅,包了二十个,一种是肥瘦相间的。第一锅先给我煮,煮好了我先吃。可旁边的二哥按捺不住,生生抢走了我的五六个大饺子。二哥只比我大一岁半,母亲也无可奈何,只是以后在包饺子时,会在我吃的纯瘦肉馅的饺子皮上捏几个褶子,包成花饺子,然后一锅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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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候,每年到了秋天,家里都会买二百多颗大白菜,用来腌酸菜。

  从每年的11月到来年的5月,家里的蔬菜主要就指望它和土豆了。10月间,母亲就会将腌酸菜的大缸和压菜的石头取出来,用热水烫两遍,晾干,然后在缸底均匀地撒上一把盐。父亲和二哥会沿梯而下,从菜窖里取出三十多颗大白菜。去掉老帮、菜根,轻轻将白菜撕开,洗净。母亲再将它们错落有致地摆入缸内,每两层就均匀地撒上一把盐,最后压上石头。待8个小时过后,再往缸内倒满清水。南京仁康医院怎么样

  一个月后,酸菜做好了。颜色嫩黄,酸香脆爽,无论是炖还是做馅,都是人间美味。每年腌酸菜或者从缸内取菜,母亲总不让父亲经手,说男的手上油多,一旦进了缸,酸菜容易烂。

  那时每年除夕下午吃团圆饭时,父亲总让我们兄弟留点肚子,到了晚上八点,全家就开始热热闹闹地忙碌起来了。母亲和面,父亲剁馅,我和哥哥唱歌。南京治疗强迫症中医院

  父亲会先剁酸菜,然后依次是精肉,再是肥瘦相间的肉。馅好剁,母亲再将葱花、姜蓉、花椒、酱油分别加入到肉馅中,再往精肉馅里倒上两勺豆油。我和二哥就会一人抱住一个盆,开始用力搅馅。母亲总会在旁边一再嘱咐,“一定要朝一个方向搅啊!”这时,父亲会坐下来,笑眯眯地抽上一支烟。待母亲检查合格后,再将酸菜分别倒进肉馅里,我们继续抱着大盆不停地搅拌。

  9点多钟,我们开始包饺子。我和二哥擀皮,父母轮流包。母亲负责包我的花饺子。饺子包好后。南京强迫症专科医院我们会一起打会扑克,玩的是东北地区家喻户晓的“414“(两个四加上一个大A 就能管住两个王的玩法)。父母每每都要故意输上几张牌,我们兄弟俩便会兴奋地大呼小叫起来,那时赢一张牌就是一分钱。

  快到12点时,母亲就开始准备煮饺子了。二哥力气大,由他负责拉风箱,我负责捣蒜。剥了皮的大蒜放在陶瓷做的捣蒜臼中,用擀面杖轻轻地捣,直至成泥。12点钟一到,我和二哥就迫不及待地穿上棉袄戴上棉帽到院子里放炮,一人放一挂五十响。彼时屋外寒风呼啸,屋里却是暖意融融。

  按惯例,母亲会把刚煮好的第一个饺子放到父亲碗里。我们就站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等父亲咂咂嘴,说一声,“熟了,能吃了。”母亲就将饺子端上了桌。咬一口,肉的香和酸菜的脆爽弥漫在嘴里,满满的全是幸福。

  我们一口一个饺子,风卷残云一般。母亲就在一旁不停嘱咐,“慢慢吃,别烫了嘴。”偶尔二哥会故意抢了我的花饺子,母亲就轻轻地弹他一下脑门。

  饭后,母亲让我们喝一碗饺子汤,说原汤化原食。但我们都困了,捧着肚子爬到了滚烫的火炕上。我还记得自己会迷迷糊糊地和母亲解释,“好吃不过饺子,舒服莫过躺着。”

  就这样年复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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