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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无论多晚了,他们总能找到我们
2017-09-04 08:51:26    分类:默认分类  

  读研的时候,有一天跟寝室的哥们儿闲聊。我说上海世博会时,我曾躲在世博园里睡了好几夜,不但省了门票,还可以每天一开园就排在最前面。

  四个哥们儿对我“露宿街头”的经历颇为惊奇,我却不以为然,“小时候我还经常睡在树上过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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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从七八岁开始,我就常常夜不归宿了。沈阳沈北沈医医院精神科

  那时候我住在外婆家,父母常年在外打工,家里除了外公外婆,还有几位还没结婚的舅舅和姨妈,上上下下七八口人。外公外婆还欠了外债,根本没功夫管我。于是,我就成天在外面疯玩,只有饿了才回家匆匆扒几碗饭。

  外婆家是县城中心自建的一座六层楼房。一楼是两个租出去的商铺,商铺之间是上楼的巷道。巷道的铝合金卷帘门装得很不仔细,每次开关门,铝片都会刮擦着铁门框,发出尖锐的声响,刺得耳朵生疼。

  晚上9点一过,卷帘门就关上了。我那时年纪小,大人不让带钥匙,每次玩晚了,就只能站在楼下,仰着头、扯着嗓子喊:“婆——婆——婆婆。”外公耳背,舅舅和姨妈我不敢喊,所以喊门从来都是喊外婆。

  外婆的左脚动过手术,常年杵着拐棍,行动不便。所以每次听到我的呼喊,她就得摇醒外公,或是敲开某个舅舅的门,催着他们来给我开门。

  “嗤——嗤——嗤”,卷帘门卷上去一截,外公或舅舅,一手抓着门,头探出来,见了我一把拽进巷道里去。

  如果开门的是外公,他就只是催我赶紧去睡觉;如果是二舅,有时候会骂我几句;可如果是幺舅,他有时会扇我几沈阳沈医医院是公立的吗耳光,甚至会踹上几脚,怨我扰了他的好梦。

  久而久之,我不想麻烦人,更不想被揍,改不了贪玩的毛病,慢慢地就养成了夜不归宿的习惯。

  那时候,每次在外过夜回到家,外婆总说,她一直守着四楼的窗子,盯着大街张望,整晚都没合过眼。房间灯一直留到天亮,就是想让我知道家里还有人没睡,随时等着给我开门。

  我虽然听得懂她的话,却还听不懂其中蕴含的感情。

  2

  夜不归宿的次数越多,抓住被痛打的次数也就随之增长。于是,我越发不想回家了。沈阳沈医医院靠不靠谱

  夏天的时候,我喜欢睡在县城“新街”两旁的绿化树上。这样,就不会被上街寻我的外公或舅舅抓到。

  那些大多都是桂花树,一到秋天,就散着淡淡的香。树脚围了一圈一米半高的镂空砖墙,我常常踩着砖墙爬上去,然后站在上面,抱住树枝,腿脚夹着树干往上蹬。这一系列动作我非常熟练,完成起来只在一瞬间。

  我喜欢挑一枝朝向街道的树枝,搭着腿,背靠着树干,屁股坐在树杈里,调整一下姿势,再闭上眼慢慢入睡。

  知了一声一声地叫,树下过着路人和车辆。月光透过枝叶,碎我一身。沈阳沈医医院韩瑞玲

  其实,树上并不怎么好睡,我常常眼睁睁地望着路上过往的行人,越来越少,越来越少,直到没有了,整个人疲惫得不行了,才能勉强睡着。

  很多次我都望见了外公穿着中山装、挺着大肚子从树下走过。我在树上轻声轻气地喊了一声“公——”,没想到耳背的外公立即就停下脚步,四处张望,许久,又摇摇头走开了。

  我知道他正在满大街的找我。我不敢多喊,怕他抬头往树上看,但又忍不住要喊上一声。

  事实上,只有一年之中最热的那些天,才有可能在树上睡到天亮。更多的夜晚,我都是找一个灶台,蜷缩在一旁度过。

  90年代中期,县里餐馆门口总会修一个灶台。打烊之后,店主会在灶台炉火里添上一圈一圈的煤块,再添上一层厚厚的稀煤——一沈阳沈医医院怎么样种煤屑、黄泥和水的混合物,戳上一个透气的小孔,最后盖砖头。这样,炉火就能很省煤地燃到第二天。

  添了稀煤的灶台,上半夜会冒热气,煤炭不完全燃烧产生的气味弥漫四周。我蜷缩在灶台壁旁,鼻子虽然难受,身体却很暖和。

  比灶台更舒服的地方是各种机动车的车室。我会跑去各个停车场,挨个儿拉拉车门把手,试试能不能打开。现在想来真是不可思议,我竟然经常能找到没锁紧的车。

  不过,我从来不敢睡得太深,天刚擦亮就得走人,生怕撞见赶早的车主。

  有一次,我在一辆大货车上不小心睡过了。门“哐当”一声开了,我一下子就惊醒了,眼对眼地望着司机,彼此吓了一跳。我紧张得说不出话,觉着司机脸熟。

  “咦,小贝塔啊,你晚上没回家,在车上睡的啊?”那个司机先开了口,我想起来,他是我的一个表舅,赶紧恭敬地敷衍两句,跳下车就跑。

  偶尔,我还会带着同学夜不归宿。沈阳沈北沈医医院

  有一次,带的是一对兄弟。我们躺在县城一中的草坪上,一边望着星星,一边聊天,很快就困了,别过头各自睡了。可就算是在盛夏,深夜的草坪上也冷得出奇。我们三个人紧紧抱在一起,脸贴着脸。到了半夜,实在睡不下去了,我提议上街找个灶台贴着睡。

  刚上街没几步,兄弟俩的父母就迎面走了上来。他俩撒腿就跑,还跑出没几步,就听他们父亲远远地暴吼了一声,他俩就再也迈不开腿了。

  兄弟俩是被打着拽着回家的,留我一个人站在路灯下。

  类似的情况发生过好几次。那时候,我很佩服这些大人,也很好奇:为什么无论多晚了,他们总能找到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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