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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超和我都没再提过这件事
2017-09-04 09:00:03    分类:默认分类  

  一天半夜,我又在街上晃荡,看到一家电玩厅灯火通明。偌大的店,玩家就只有一个,我在一旁看了很久,直到他玩完走出店门。外面太冷,我就挨着店主,坐在收银台的火炉边。

  店里很安静,店主问了我一些话,我撒谎答了一些。他提议跟我玩一个游戏,剪刀石头布,赢了,他就给我一个游戏币,输了,就让他弹一下脑瓜崩儿。

  我只记得,他下手极重,每次都是拇指紧紧压住中指,整只手在我的额头上颤抖,蓄力很猛的样子。他刚说完“准备好,来了哈”,我就立时闭上眼睛,皱着眉头,绷紧了神经。

  “嘣——”一声脆响,我的头被弹得直往后仰,眼泪差点就流出来了。他整张脸笑得有些变形,龇着牙。沈阳沈医医院好不好

  我用衣袖擦了擦眼睛,然后望着他,说,再来!

  那晚,我总共赢了七八个游戏币。其实我想赢更多,可是他的女人叫住了他,“你下手真是不知轻重,把人家娃娃脑袋弹坏了,你得负责!”

  从那天起,只要没课,我都会去那家电玩厅。当时最流行的是《街头霸王》和《侍魂》。没游戏币的时候,就看着别人玩;一旦搞到游戏币,就赶快爬上机子。

  很快,所有的游戏都可以一币通关。每当谁就要快被怪打死时,马上就会喊“小贝塔”或“那个谁”,快来帮一把!偶尔遇到输不起的大孩子,快打输的时候,就一肘子将我撞到一旁。

  很快,我成了大家口中的“高手”。沈阳沈北沈医医院靠谱吗

  《街头霸王》是一个叫小华的男生教我的,他比我大好几岁。

  那时候,他喜欢带我去偷东西。每次都是他先去踩好点,再去电玩厅叫我。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去偷一间瓦房。我跟着他爬上房顶,他慢慢揭开几片瓦,露出一个洞,然后将绳子套在檁子(屋顶的横木)上,将我坠下到屋里,去给他开门。

  我们干得很顺利,可就是房主穷得响叮当。房里只有一些基本生活用品和大堆大堆的书。他掏了几个小物件揣着,然后我们一起捆了几十斤书搬去废品收购站。

  小华跟我平分了钱,我们一起买了羊肉粉,又一起买了游戏币。

  不过,这段友谊没有持续多久,大约半年后,他就没再出现过。

  再次见到他,我已经11岁了,正上小学五年级。

  那时,我正在上体育课,远远望见班上那个一直争当学校老大的“混混”正耷着头、垂着手,跟一个比他高出一头的人说话,我几乎一眼就认出了那个高个子。

  小华明显壮了一圈,染着黄发,脖子吊着链子,上身穿着短窄的皮衣,下身穿着破洞牛仔裤。不再是小平头,也不再穿原先的那套土气的蓝色斜纹布衣裤了。

  他也远远地望见了我。目光交汇时,我低下了头。沈阳沈北沈医医院靠谱吗

  下课后,“混混”跟我说,“他现在在道上混得很好。临走时还特意嘱咐了几句,让我平时罩着你点,别让人把你给欺负了。”

  我有些感动,也很担心,怕再和他那样的人扯上什么关系。

  两年后,我和“混混”升到初中,不在一个班,平时没什么交集。直到某一天放学路上碰到,我忍不住问他,小华混得怎么样了?

  “死了,被人砍死的。”

  4

  还是那年冬天,我在电玩厅认识了王杰。

  王杰比我大6岁,圆脸,小眼睛,嘴唇肥厚,总是穿一件大了好几号、坏了拉链的灰色夹克,头上带着一个土黄色的破旧针织毛线帽。他妈在他一岁多的时候,就丢下他跟人跑了。

  他家住在城郊,我曾跟着他去过,走了两个多小时的路,就为吃一碗面条。沈阳沈北沈医医院怎么样

  那是一所水泥平房,房里除了电炉丝再没有别的电器。那碗面也只是放了点猪油和酱油,至于盐、辣椒等其他作料,他说一个月前就用光了,他爸一直没去添置。当着我的面,王杰还翻了翻他爸所有的衣服口袋,没有摸出一毛钱,吐了吐舌头,表示抱歉。

  他也带我偷过一些东西,印象最深的是偷别人晾在阳台或院里的香肠。

  每次偷到香肠,我们就找地方升篝火,把香肠架在篝火上。望着肠皮慢慢变得焦黄,油脂一滴滴落下,篝火吱吱作响,实在很磨人。

  在最初的日子里,王杰对我很尊敬,尊敬我是一个游戏高手。可是时间久了,他发现我跟他一样,是一个没人管的野孩子,就开始欺负我了。

  那时候,县电影院播放《东成西就》,我跟着他翻墙进去看了很多遍。

  电影里有一个情节:洪七公按住欧阳锋的脉门,欧阳锋连连喊苦。王杰很喜欢这个情节,总是学着洪七公,用力按我手腕上的脉门。每次见我痛得眼泪打转、叫得汗流浃背,他才满意地放手。

  但小时候的“友谊”往往很难解释,抱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心情,我仍是经常跟他厮混,直到那件事的发生。

  王杰在前河河岸壁上的一个排水道口,安置了一个自己的小窝。沈阳沈北沈医医院靠谱吗

  那是一个长方形的排水道口,高一米半多,宽一米。只要不遇暴雨,平时就只有两指高的水量。站在排水道里,脚踝都淹不到。在靠近口子的两壁上,有几根粗大的水管。王杰把一张门板搭在水管上当床面,板上还有被褥、枕头、手电以及许多他搜集的小玩意儿。

  板子下面响着流水声,板子上面是水泥顶,响着行人过往的脚步声,是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小天地。七八岁的我很喜欢躺在那块门板上面,听着远远近近的流水声、脚步声,实在很有意思。

  有一天,王杰带着我和阿超去他的小窝,我们三个人躺在木板上,说些有的没的。阳光很好,斜照进排水道口,映着河里平缓流动的废水。

  阿超说他想回家了,我说那我们就走吧。我正要爬起来,王杰突然翻身压住了我。沈阳沈北沈医医院精神

  他虽然不胖,但身体的重量让我喘气艰难。我使劲推开他,却怎么也推不动。他想亲我,我偏过头,刚要横起袖子擦嘴,他一把按住我横起来的手,嘴重新贴在我的脸上,慢慢顺着下巴滑到脖子上。

  我顾不上平日对他的恐惧,一拳头往他的头上砸去。他痛得松开了手,揉揉头,随后又重重地打了我几拳,我痛得蜷缩着,一时说不出话来。

  阿超本想逃走,王杰大吼了一声“不准走”,阿超就愣住了。王杰见我直喘气,蜷缩成一团,就将手伸向了阿超,还没摸几下,阿超就哭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大,仿佛头顶上的路人随时都能听见。王杰连忙捂住阿超的嘴和鼻子,阿超难受得直揣脚,铺在木板上的褥子,滑下去了一半。

  我吓坏了,使劲拉住王杰,“你要闷死他啊!”王杰这才松开手。阿超一边哭,一边说,他要告诉他爸,告诉他表哥。阿超的表哥是县里有名的黑社会,大家都知道。

  王杰慌了,连哄带骗止住了阿超的眼泪,然后约定,不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才放我们出去。

  不过,阿超一出去就把这件事告诉了他爸,等他爸带着人再去那个下水道找王杰,人已经不见了。这件事不了了之,我也没再跟王杰联系。

  后来,阿超和我都没再提过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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